在刚刚过去的5月份,全区接待了国内外游客292.27万余人次,同比增长20.7%。如今进出西藏,人们可选择乘坐的交通工具有很多。有的喜欢徒步骑行,也有的选择自驾包车,或是搭乘火车,或是乘坐飞机……不一样的进藏方式,各有各的精彩。有人会为没买上特价机票而感伤,有人会为抢到卧铺票而兴奋。然而,在40年前,这条进藏路,并没有那么好走……
1979年
从格尔木进藏 单趟要走3天时间
在贵阳工作的刘先生,回想起第一次进藏的情景,依然深有感触。“当时我17岁,第一次要离开家那么远,还是西藏,出发前有期待,也有担忧。”1979年9月,考上西藏邮电学校的刘先生离开位于西格办大修厂(全称“西藏交通厅驻格尔木办事处汽车大修厂”)的家,到拉萨上学。“那时基本都是坐货车,路面都是石子,很不好走。而且全是尘土,车子的密封又不好,身上脸上全是灰。”刘先生笑道,“路上卖吃的地方只有运输站,东西也不好吃,我们一般自己背干粮,鸡蛋、馒头、饼干,出发前爸妈给装了满满一大袋。”
不仅吃不好,住宿条件也有限。刘先生说,“以前要跑3天,第一天住沱沱河,第二天住那曲,第三天差不多晚上才到拉萨。住的话也在运输站,我们三个人,一个人看车,在车里睡,两个人在运输站睡,当时没有电热毯,就用汽车上的喷灯来烤热床单和被子。”
对于青藏公路的艰险,曾在这条线上跑运输的刘爱明感同身受。有一次,他们一行十多辆车从格尔木运送水泥到那曲双湖。夏季的县乡支线便道易出现翻浆情况,前面两辆车过去后,便道经重力辗压松软塌陷,紧跟其后的车辆陷在泥坑里无法动弹。这时,就要靠前面的重车牵引,拖车师傅和被拖车的师傅约定好,以鸣笛声响第几声开始一起加大油门,其他车的师傅在下面指挥。而若是被陷车辆一侧轮胎陷入泥坑,强行牵引会造成车辆倾斜侧翻,需卸掉半车或整车货物才能拖车。在海拔四五千米氧气稀薄的青藏高原,活动量稍微大一点儿,都会感到心慌气短呼吸困难,更别说装卸货物如此重体力的工作了。但没有一个人退缩,大家不遗余力地齐上阵,相互帮助战胜困难。
还有一次,他和徒弟及陈焕文一行三辆车到东风矿装运矿石,矿山的简易土坡路被突然而至的大雨冲刷,积水形成了一个大泥水坑,其中一辆车陷在了泥坑里,垫石块、拖车、牵引等办法都试过了,还是无法将车辆拖出,无奈之下,他们只得暂时歇息吃饭。然而,所带的方便面和大饼等充饥食物只够吃一天。第二天,他们在工具箱里找到了几块不知何时遗忘在此的月饼。金黄色的月饼在工具箱长时间摩擦下变得油亮黝黑,不仅干硬,还散发着浓浓的金属味。他们管不了是否已过期,用刀把月饼表面的油污刮去,放在搪瓷杯子里用喷灯烧开水将它煮软,将软的一层刮下来吃,再继续泡。就这样又撑了两天,终于在各种努力下,将所陷车辆拖出泥坑。
2007年
重走青藏线 一路上都特别兴奋
1987年,刘先生从拉萨调至内地工作。后来的20年左右,刘先生很少回到西藏。2006年7月,青藏铁路通车。2007年7月底,在工作中终于抽出空闲的刘先生决定再次进藏,好好地游玩一趟。
“我和朋友们一起去的,特地选择了坐火车,其实那时候火车票特别难买,可以说是一票难求。虽然也可以坐飞机进藏,但毕竟青藏铁路刚通车,还是决定坐火车体验一下。我还记得我们买的是从重庆始发到拉萨的票,一路上都特别兴奋!坐着火车,不时就会回忆起以前坐汽车进藏的事情,想着都觉得特别不可思议。”谈起2007年那次坐火车进藏,刘先生依然很兴奋。“那次我们进藏后,逛了拉萨,去了林芝、那曲、日喀则,还到樟木口岸玩了几天。虽然以前在西藏也去过一些地方,但基本都是经过,经济条件、路况什么的也不好,没有旅游的条件。2007年去的时候,可以说是放开玩了,景色很美。”
2018年
退休以后 期待能坐上川藏铁路铁路列车再进藏
转眼间,离刘先生上一次进藏又是11年过去了。在内地已经工作生活了30多年,刘先生依然很想念在西藏待的那8年时光。
“以前我工作的地方在河坝林附近,旁边就是体育场,年轻人也没什么娱乐方式,我们就经常约在那里打打球。”现在,拉萨的发展日新月异,路好走了,商场也多了,人们的生活也富裕了,刘先生感叹,“2007年到拉萨的那次,就感觉变了好多,现在听朋友说,又不一样了,发展得真快啊!”
2014年底,川藏铁路成都至康定段和拉萨至林芝段开工建设。今年以来,桑珠岭隧道、嘎拉山隧道、德吉隧道等相继贯通。6月9日,川藏铁路拉萨至林芝段首根轨枕正式下线,标志着川藏铁路拉林段轨枕生产步入正轨,为川藏铁路拉林段计划今年9月铺架奠定基础。根据计划,川藏铁路全线将于2025年开通运营,届时,从成都到拉萨的列车运行时间将由目前的36个小时缩短至13个小时。曾经在西藏学习工作过的刘先生,也时刻关注着关于川藏铁路的这些消息。“不管是青藏线还是川藏线,不管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、汽车进出藏,我都体验过了。现在我最希望的是,退休以后,好好养身体,到时候能有机会坐上川藏铁路的列车,再到西藏转一转。”说到这里,刘先生的语气充满了期待。(邱培秦女士对本文亦有贡献)
责任编辑:金阿次仁